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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长篇原创】美国漂客 6 2008-04-01 09:34:13
9


晚上,我顺理成章地就在郑妮公寓住下了。这时,她真要赶我走,我也不想走了。男人一挨上女人,骨头就软了。其实大多数人情也就是这个样子,略有甜头,便将自己给出卖了。

我跑出去到加油站买了一打啤酒,准备为自己和郑妮的“性关系”,好好庆贺一下。我就像个男主人一样,大大咧咧地歪在沙发上,一付CouchPotato的派头,然后一边喝啤酒,一边观看电视里NBA的比赛。郑妮则在厨房里忙着下面条,做冷菜。我们看上去就像是正经过日子的一对小夫妻。

我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,一边在想:所谓的性,原来就是这么回事,它跟爱情可以是不沾边的。性跟爱情的关系,就像是臭豆腐跟豆腐的关系一样。我曾经自认为是美妙的东西,其实只是像吃了一串臭豆腐,而对于原汁原味的豆腐本色,我却并没有获得。我们之间玩了一场双方都愿意投入的性游戏,而郑妮在情感上,并没有认可我。这对我的面子来说,多少算是个打击。在我看来,只有拥有爱才是对对方的占有,或者付出。

我想找个更形象的词来表达爱情这东西,就像我将性比作是臭豆腐一样,但是我琢磨了半天,也找不到这个词。因此最后我还是选择了“豆腐”一词。国内有种不成文的说法,沾女人的便宜,也叫“吃豆腐”。这个比喻对我今天的处境来说,十分贴切。但是反过来看,郑妮不是也沾了我的便宜了吗?!

在晚餐上,郑妮做的面条比早上的有点起色,不像是面糊了。她还在其中放了些虾,鸡蛋,青菜什么的,有模有样的。

我们喝着啤酒,看起来,郑妮的酒量不算小。我问郑妮,她平时是不是都是这样做饭的?郑妮笑着说:“我哪有那么多的时间?我每天顶多也就是下面条,做米饭,蒸包子什么的。平时我吃的菜,差不多都是跟我的Roommate张榛搭伙的。她也是个不会炒菜的,也只能下下面条什么的,一不小心又都糊了。你看,这个星期她去了一趟新奥尔良,我就得一个人往亚特兰大跑了。然后就碰上了你这个冤家。”

我听了“冤家”一词,心里有些欣喜。我知道,在俗语中,这“冤家”一词,有着特定的意思,是男女之间打情骂俏时使用的润滑油。郑妮好像察觉到了我的自得的神色,就说:“嘿,姓庄的,你可别往那方面瞎想,我可没有古人那么酸不溜秋的。我的意思是,遇到了你这个……,Shoot,怎么说你呢?!你是个还不算让人讨厌的人。”

我笑着说:“你这‘不让人讨厌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?你也别把我给想歪了!我至少还算是半个正人君子!”

吃完饭,我们坐在沙发上,索然寡味地看着电视,不停地更换着频道,偶尔互相讨些口头上的便宜。此时,我的情绪正处于所谓的不应期,有些低落。郑妮将她的头软绵绵地靠在我的肩膀上,那神情就像是个久经情场的恋人似的。她的这个亲昵的动作,跟她刚才断然拒绝我们之间事实上已经诞生了情感的话相形之下,让我有点别扭,不过同时也让我心理充实了些。

我一边不停地喝着啤酒,一边故意轻描淡写,旁敲侧击地打听着郑妮以往的私生活。实际上,每个想要在情感上小心翼翼地更进一步的当局者,都想清楚地获悉对方的所有的隐私,好像不这样的话这感情就不完整了。我也不例外。

而郑妮在这方面看起来似乎比我更加精明。她反过来饶有兴味地询问起我的旧往经历,那神情就像是一个大一的女生无限期待地向老师请教学术问题一样,半歪着脑袋。我是三十岁的人了,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。我毫无保留地告诉她,我曾经有过两次不成功的感情经历:一次是在上高三时,我给同班的一个发育已经完全的,看上去很丰满的女孩,写了一封情书,结果那女孩马上就把情书交给了我们的班主任,班主任又乐不可支地将我的情书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展示出来,让我很有一段时间抬不起头,心理萎缩。

此时,我尽量凭着想象,将我的那个女同学的外貌,描述的十分的活泼动人,好像我不去追她我就亏损大了。我还虚构说,她是我们年段无可争议的“段花”。不过,后来我考上了某重点大学后,那个女孩又主动地给我写信了。她说了一大通什么真正的感情,都是一波三折的话,有点好事多磨的意思。她是个涉猎甚广的文学青年,引经据典地表达情感是她的强项。她还约我出去见了一次面,我们接了吻,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女人,整个过程我都心惊胆颤的。后来我用手抹了一把嘴巴,悄悄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,我闻到了一股唾沫被氧化了的怪味。

郑妮微笑着说:“然后呢,你就拒绝了她?”

我说是的,因为她的接吻技术看上去太成熟了。郑妮笑着说:“嘿,你看你这人,该流氓的时候不流氓。我要是换了是你,我肯定会跟她虚与委蛇,然后再引诱她跟我上床的,最后再将她给KickOff。既然她在你的初恋中伤害过你,你干嘛不报复她?!你如果这样做了,她就会记住你一辈子的!而你拒绝了她,她很快就会忘记了你。女人都是这样,你越不在乎她们,她们就越会在意你。反过来,你越在乎她们,她们就越不把你当回事。”

我叹了口气说:“看来还是女人更了解女人。我当初也有过这种想法,可我毕竟心肠软,最后还是跟她不了了之了。我觉得,我本质上还是个好人。我跟她只来过那么一次轻描淡写的接吻,再进一步不仅没有必要,也没有意义,因为我对她已经兴味索然了。说实话,我觉得接吻没有多大的意思,主要是男女双方都太矫揉造作了。如果真有感情的话,那又另当别论。”

郑妮坐起身来,瞪大眼睛说:“这么说,你今天跟我接吻,也是抱着这种感觉的?!”

我忙笑着解释说,我们的事另当别论,因为任何狂风暴雨,都应该先有个预兆。我们的接吻就是个未雨绸缪的过程。

郑妮说:“你这话倒是有些新鲜,我倒没有去考虑这么多。或许这也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。你知道,其实我是很珍惜接吻的,至于上床,除非你到了真的不可抑制的地步,不然就俗了。”我笑着说:“听你这话,你一定跟不少人接过吻了。”

郑妮打了我一下说:“这年头,在女人的眼里,好男人不等于都是君子,更不是什么男子汉。说实话,在昨天晚上,我潜意识里还是希望你跟我之间会发生些什么意外的事的,就像今天晚上我们所做的那样。不过话说回来,如果昨晚你真对我动粗下手了,我肯定不会接受你的。我说不定会报警的!这也算是一种刺激!”

我笑着说:“看来你是个性格很不稳定的人,也许大多数女人都有这种心理。这么说,我还算是理智的了?看来我天生就是个泡女人的高手,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自己的这项优势呢?!”

郑妮也跟着笑着说:“有些男人的老实是真诚的,而你的老实一看就是装出来的,只不过装的不太成功,反而又有点撩人了。好了,接着说说你的第二次感情经历吧。”

我笑着说:“你对的经历这么感兴趣,不会是看上我了吧?!”郑妮说:“去你的!”

我又开了一听啤酒说:“我第二次跟女人接触,是在上大三的时候。那时,我跟一个大四外文系英文专业的女生好上了。你知道的,女生到了大四的时候,该成正果的早就定了终身了,那些没着落的,就有点像是病急乱投医了,因为一出了校门,真正的爱情的大门,几乎就要对她们关上了。不然的话,我也不会获得这种送货上门的机会的。所以这位精打细算的女孩,——我觉得说她是女人更为恰当,在我还是大三时就热火朝天地来到了我身边了。她的主动让我隐隐约约地感到不安,但是我是打内心里喜欢她的。你知道,我们学理科的,感情思维本来就比较封闭,而我那时候大部分的时间又都泡在学业上。哪像他们学文科在男女之事上是白刀子进去,红刀子出来?因此我是见到酒糟就醉了,我很快就被她给套住了。”

郑妮笑着说:“我觉得你在你的第一封情书被你的班主任公开之后,你就患上了情感自我抑制症了。你见了女生,无形中就会油然而生一种恐惧心理,处于被动状态。但是你又很想摆脱这种心理。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,那位外文系的女生,一定是个外形惹火娇艳,但是对你又不失温存体贴的女孩吧?!她应该跟你的第一个仰慕的对象,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才对。”

我听了郑妮这话,便觉得自己对女人的理解,实在是太业余了。我不得不在心底里佩服郑妮的观察和判断能力。那位女生的确是个娇艳惹火、身材高挑的女孩。而且,我当时虽然也很想在情场上潇洒的露一手,但是,我在跟好几个女孩蜻蜓点水般的接触之后,稍微遇到什么风吹草动的,我都鬼使神差地怯下阵来了。这使我的自闭心理越陷越深。

然而,这位多情的女生却主动地对我发起了进攻。这一点,当时连我们宿舍里的那几个痞气熏天的室友,也感到意外。因为我在他们的心目中形象,一直不算很起眼。我既不会在周末深夜时,点着蜡烛,跟他们在麻将桌上,安排夜战。而且在熄灯之后,我也很少参与他们之间对女性的琐碎的探讨话题。因此这位外文系女生在我们宿舍的突兀出现,一下子就让那帮痞友们目瞪口呆,从此对我刮目相看了。

最后,我轻描淡写地跟郑妮总结说:“然后,我就被她追到手了。”

郑妮说:“我觉得你的话听起来很可疑,除非这个女孩另有所图,而不是三年急,四年没人要的那种货色。不说这个了,就说她是怎么追到你的吧。——这话说起来怎么这么别扭。”

我说,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。毕业前夕的校园里躁动不安。那位女生一身短打扮,T衫跟牛仔短裙,风风火火地来到我们的宿舍。那时我们宿舍里的那几个室友都到操场上折腾身体去了,就剩下我一个人还呆在那里看书。我见到那个女生时,眼睛一亮。她是来我们宿舍找她的四川老乡小李的。我们聊了几句话,她就告诉我,她叫刘燕。

在我的印象中,我从来没听小李提起过他有这么一号漂亮的女老乡,可能以前他们之间的来往也不是很密切吧。于是,我给刘燕泡了一杯茶,她也就心安理得地坐下了。我们从各自的学业,一直聊到了咖啡的浓度,可惜我对咖啡是外行,只能附和着她。其间大家不时地还夹杂着故做意味深长的长吁短叹。

郑妮说:“我对这些琐碎的细节不感兴趣。两个男女在一起的情景,一般都是大同小异的。我只想知道你的故事的关键情节,还有结果。”

我想了想说:“简单一点来说,那天我送刘燕离开宿舍后,她邀请我学校附近的鼓楼茶庄去灌了一个下午的茶水,而不是去咖啡店品尝她所喜爱的咖啡。晚上在回学校的阴暗小巷里,我们就接吻了。那时四周黑漆漆的,刘燕顺手就来揭开我裤子的拉链,我有点害怕,赶紧将她的手给推开了。你知道,我那时在性方面还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,心理素质很差,在这方面缺根筋。”

郑妮听到这里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她的笑声让我有点恐慌,我不知道她是在耻笑我的懦弱呢还是我的虚伪,总之让我很难堪。我极力地想去回忆一下当初跟刘燕在一起时的情景,但是我对接下来的很多细节,差不多都忘得一干二净了,毕竟十年时间过去了。我只记得,当初住我上铺的小李曾经忠告过我说,据他们的老乡圈子里的人反应,刘燕是个不拘“情”节的女孩,她社交广泛,经常做些出格的事,伤风败俗。不过那时我正沉迷于热恋之中,就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。我甚至还在私下里龌龊地认为,小李是出于对我的嫉妒才在我们之间挑拨离间的。

我说:“然后我们就确认了情人的关系,我显得特别的兴奋,其实后来我想想,我那时是为了恋爱而恋爱的因素更多一些。刘燕看上也很激动,或者说是装作很激动的样子。我们甚至都山盟海誓过了,不过也只是形式。她说,这辈子她就是我的人了。我当时没有想到,爱情居然会是这么的直截了当,一个不经意的偶然机会,就让我得到了一个梦寐以求的女朋友,甚至可能是将来的老婆。但是在她提出要跟我进行更深程度的肉体接触的时候,我害怕了,我拒绝了她的要求。不久后,她毕业后去了上海,几乎每天都给我发送伊妹儿。直到半年之后,她突然告诉我,她要到美国去了。于是,我们的故事也随之结束了。整个恋爱过程对于我来说,就像是做了一场毫无逻辑的、稀里糊涂的梦。它就像是夏天里的一场雷阵雨。”

郑妮问说:“你还没有告诉我她真正粘上你的缘由。因为一个女人在向一个男人付出的时候,如果不是为了爱情,那肯定是有目的的。”

看来女人都是敏感的。我不好意思地说:“后来听她的同乡小李私下里说,她那些日子怀孕了,不知道是被谁弄大了肚子。本来她可能是来找小李移花接木的。没想到却让我撞上了枪口!不过,听说最后她在离开学校时,还是偷偷地把小孩做掉了。”

郑妮笑着说:“我说了,天底下哪有这么轻率的女人。你知道她现在在美国哪个城市吗?说不定你们哪一天还会再见面的。”

我说我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郑妮说:“我从你跟两个女人的不成功的感情纠结来看,你其实不但不了解女人,你还自以为理解女人,是不是这样?!”

我点了点头,随即又摇了摇头。我说过,我摇头是为了支撑我的残破的面子。我悠然叹了口气说:“现在想起来,我觉得自己当初把爱情看得太高尚了。其实我是真正喜欢过她的,我喜欢她的直率,活泼,爽朗的性格,只是因为要维护所谓爱情的纯洁,我才跟她分手了。想想真是可笑!”

郑妮看着我说:“你真是这么想的?!”


10


我的故事讲完了,郑妮也把电视关上了。我发现她的神情有点慵懒,一副闷闷不乐,若有所失的样子。我问她是不是我的故事刺激到她了?郑妮冷笑说:“笑话,谁稀罕你那些酸得粘牙的破事啊!”

我又问她,今天晚上我是不是仍旧睡在沙发上?郑妮说,你爱睡哪里睡哪里。说着她就进了卧室,侧身躺到床上。我跟着她来到床上,郑妮也没有表示拒绝。但是我忽然发现床上少了一个枕头,于是就到客厅里,打开我的大箱子,拿出那张棕色毛毯被,叠好了,聊且作为枕头。

我大大咧咧地在郑妮的身边躺下。这时候我的感觉,跟刚才在沙发上做爱时又不一样了。我觉得此时自己就像个真正的男人似的。我跟郑妮说:“郑妮,我刚才啰里啰唆的跟你说了那么多,可我还没有听你讲你的爱情经历呢。这好像不太公平吧?!”

郑妮看了我一眼说:“我不想说,说出来怕你受刺激。”我“嗤”了一声,说:“我能受到什么刺激?!顶多不就是你不是处女的经历吗?!你尽管说吧。”

郑妮淡然一笑说:“实话告诉你,我有过一次刻骨铭心的恋爱。从那以后,我对所有的男人都没有再次投入的感觉了!”

我听了这话,心里的确有点不是味道。你想,现在躺在我身边的这个年轻的女人,早就已经在情感上枯竭了,而她却在不久前还跟我有过肉身上的接触呢!离开了最起码的感情投入的性爱,跟你将就着吃面条填饱肚子,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。食色性也,道理简单得跟一加一等于二似的。这意味着,我们之间的关系,从一开始就处于一种松散的状态。想想看,曾经有个男人曾经先我之前,就占据了我身边这个女人的梦想,甚至还有肉体上的最隐秘的乐趣,这是大多数的男人都不能接受的一种事实!

郑妮说:“我投入的唯一的一次爱,是个悲剧。我是在北京一个医科大学上学的时候,认识了他的。我喜欢他,最初是因为他有着迷人的外表,他身材瘦高,年龄比我大几岁,看上去很成熟,而且他谈吐不凡,眼神中总是隐含着一种让人心疼的感伤。那时他正在我们城市的一所名牌大学攻读博士。”

郑妮说这些话的时候,眼神中闪烁着奇特的光芒。我听了这些话,心里却酸溜溜的。倘若郑妮的这个让她至今还刻骨铭心的恋人长相粗俗,那么此时我的心理还会好受些。没想到他却是个听起来十分出色的人。我说:“这种男人往往靠不住。”

郑妮说:“我们是在他们学校的咖啡屋书店认识的。那天我上他们学校去找我的一个中学同学玩,我的同学不在,我就去逛书店,然后就碰上了他。他主动过来找我们搭话。我对他的印象不错。后来我们交往的经历证明,第一印象往往是不可靠的,但却是致命的诱惑!我们女人往往最注重第一印象,所以我认为它是致命的。”

说着,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。此时我想知道,这个在我之前占有了郑妮感情的男人,到底具有什么举足轻重的魅力?我是把毛毯枕头再垫高了一点,这样,我在听郑妮讲故事的时候,便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欣赏态势。这是我情不自禁的微妙心理的流露。这种态势让我有种微妙的占有感。后来我发现,男人们之所以喜欢主动追逐女人,其实就是为了获取这种占有感。只有不理解女人,缺乏自信的男人,才会拥有那种自卑的心态的。当然,这些都是后来我跟郑妮的关系逐渐紧密后的感触。此时我仰身躺在郑妮的身边,全身放松地望着她。从这个角度来看,郑妮的面部表情显得十分的柔和,她的眼神也就不那么让我妒忌了。

郑妮接着说:“其实,在跟我交往前,那个男的已经有了女朋友了,他们是在高中时就开始恋爱的。几年之后,他们的感情早就暮气沉沉了,他们之间只剩下约定俗成的关系了。我跟那个男人谈了约有半年多的恋爱后,我才突然发现我并不是他个人世界里的唯一,我没想到他在上海那边还有这么一个挥之不去的旧情人。那年暑假,我要回苏州,想跟他一起走,但是他却说他想留在北京,把一篇论文赶完。我相信了他。没想到几天后在我搭乘的那辆列车快要到达苏州时,我忽然发现他居然也在同一趟车上。于是我跟着他到了上海,在那里我看到了让我心碎的一幕,有个女的正在站台上等着他,她是他的中学同学。那时我悲愤难抑,我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,而我只是愚蠢地充当了他在北京的临时恋人,成为他排遣寂寞的感情工具。”

我在被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,郑妮痛叫一声,打了我一下。估计是我的那一巴掌落在她身上的关键部位了。我愤慨地说:“真是岂有此理!脚踏两只船,这种男的你把他给甩了没什么可惜的。”让我吃惊的是,我居然没有了原先设想的那种幸灾乐祸的感觉。

她叹了口气说:“可恨的是,那时我已经离不开他了。在火车站上,他发现我了,我撒腿就跑,他撇开了他的女朋友,朝我追了上来。我跑出了火车站,上了一辆公交车,他仍然辇着车子跑着,一边呼喊着我的名字。最后在一个十字街口,突然亮了红灯,他踉跄着摔倒在地,手上跟脸上都擦伤了。那时我才知道,他是真正爱我的。”

郑妮眼里溢出了泪花,接着说道:“我在车上看到他一头栽在地上时,心里像被撕裂了一样。我在前面那一站下了车,往回跑了回来。他正坐在路边,拿着纸巾擦着身上的血,嘴里叼着一支烟。我来到他的面前,他一下子紧紧地就把我给抱住了。”

我笑着说:“你们的爱情充满了动感。”

郑妮说:“后来他跟我话说的话很直白,他认为跟他的前女朋友谈恋爱时,双方都很盲目,因为他们在不懂得爱情的时候,却陷入了一种难以摆脱的虚拟的关系模式。这让他觉得十分痛苦。他需要摆脱这种模式,而不愿意跟那个女的去维持一个虚假的人生。那次他瞒着我回上海,就是要跟他的女朋友谈分手的。本来我是不会相信他的这些话,哪个男的在编造这种谎言的时候,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。但是这次我相信他了。他毕业后留在了北京,没有回上海跟他的前女友在一起。我相信他是真正爱我的。”郑妮在说这话的时候,眼睛中充满了光彩。

我说:“你的这个结局听上去挺圆满的,那么所谓的悲剧又是从何而来?”

郑妮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。她说:“我毕业后为了他也留在了北京,本来我父母非要我回去不可的,我哥哥不争气,所以他们就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。我们都在逃避自己的父母。后来,他的前女友因为跟他的事,神经失常,她没有他那么想得开,闹得割腕自杀。幸好被救了过来。他是个性格懦弱的人,看看逃避不了,就匆匆忙忙地赶回上海去探望她,结果这一去就不再回到北京了。”

我问说:“难道他们又破镜重圆了?”

郑妮眼睛直直地望着窗外说:“如果是这样的还算好。后来是那个女的趁着他在病床边睡着的时候,用刀片把他给的喉管给割了,然后她自己也割了喉管。”

我听到这里,只觉得头皮发麻。我说:“你这是在编故事吧?”郑妮冷笑着说:“但愿我只是个编故事的高手,我也没想到男女的情事会是这么残酷的!我不知道那个女的对他如此倾心,以致走了极端。我在国内呆不下去了,就来到了美国。现在想起来这段往事,还是十分的寒心,至今我仍然不敢问津男女之间的情事。。我想如果到了你面临同样问题的时候,你也会有这种体会的。不过,现在看起来,其实我们三个人都很可怜。我们的可怜之处在于寻求爱情时,就像盲人摸象一般,我们对自己的对象永远都不能有一个整体的、理智的知觉。”

我想到我当初跟刘燕的事,不得不承认郑妮对爱情的“盲人摸象”的比喻是生动而且贴切的。

我不知怎么的,在听了郑妮的故事后,心里一直十分的不舒服。说实话,我很难接受她的这段似是而非的爱情故事。我再细细地去品味一下这个晚上所发生的事,我怀疑我是不是已经悄然爱上了郑妮了。如果真是那样的话,那就说明,郑妮在我的心目中,的确是个非常吸引人的女人。而我在感情上,却显得弱不禁风的。想想看,这时郑妮的年龄,不过二十七、八岁。她的身上,却充满了成熟的女人味道。仅凭这一点,我想很多像我这样对性这玩意儿尚摸不着门路的男人,都会对她欲罢不能的。

后来我曾经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,性是不是对母体与父体的一种回归与认同呢?因为爱情其实只是假设的,而只有在这种假设的吸引下,人类才会认真地去操作性的个体,然后让生存的精神,衍生不息。这两者之间,只要任何一个出了点差错,都可能出现悲剧。就像郑妮的男友跟他的前女友的悲剧一样。

郑妮笑着说:“在见到你的那一刻,我也没想到会跟你上床的。但是在前天晚上,我不知不怎么地开始喜欢上你了。我很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,不过,你或许真的只是我生活中的一个过客。有了从前的那一段血腥的经历,我已经不再想往爱情了。我现在遵从的是享受快乐的规则,而这一点,纯粹是凭着我个人的感觉。”

我听了她的这些话,顿时热血上涌。便紧紧地将她搂住。我的胸口似乎快要窒息了。我那时不知道,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怀里的这个受过感情伤害的女人。我只知道,我有一种强烈的欲望要发泄。这让我相当的难受,我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欲。

我猛地压到了郑妮洁白的身体上。我一扫委靡不振的颓废状态,亲吻着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。我试图通过激情的发泄,从这个女人的肉体上,得到某些精神上的补偿。对于我来说,如果说我们之间第一次的接触,还只是肉体的快感的话,那么,这一次我蛮横地重践乐园,则似乎纯粹是为了精神上的满足了。

但是,当我在郑妮身上折腾的时候,我感受到的,却只是自己的肉体似乎正在一个空旷的地方漂浮。我的脑袋空空荡荡的,最后,我的神经像被电击了一下,我的思维便彻底瘫痪了。然后,我很快就精疲力尽地趴在了郑妮的身上,就像断线的纸鸢,一头撞落到了地上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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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stman 评论于:2008-04-01 23:43:09 [回复评论]
还以为是嫖客呢,没办法,常用名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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